第164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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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宫内所有人都知道祁聿过往,他明明知晓也从未口谈过。
陆斜从一个礼教清门养成的人,却为‘他’失了骨子里的教谕庭训。
祁聿从未遇见这般棘手的问题。
哦吼祁聿真是于上于下……
祁聿直挺挺跪经厂院正中,钩着笔批看文书。
破晓时分陈诉誊抄完折子出门,路过院中时他顿停在祁聿身前,嗅到薄薄层酒气。
祁聿面色不算好,醉酒兼一夜未眠使他沉容灰颓,周身孤色嵌上弱气,赭罗色素缎斗篷这天就披上了。
陈诉冷嗤,就没见宫里哪个奴婢跪惩还能披衣裳的。
真真是老祖宗心尖上,万般例外全归了他,这是李卜山数十年都未有过的殊权。
他不明意味哼笑:“都察院那位贺大人到底怎么你们父子俩了,昨儿他在护城河发疯都报到我这里了,你又在文书房饮酒。”
这二人隔着半座皇城对饮呢。
“不至于监里眼前没了敌手,你就如此放肆吧。”
文书房值夜是杜绝饮酒,这是随时为陛下取拿文书的值差。若酒醉耽搁了公务,便是秉笔也是去半条命的罚。
祁聿此遭乃明知故犯罪加一等。
她瞧着文书上晕薄的人影,缓缓仰颈。
“这与我又不是什么大错,惩一惩就过去了,我与你们不同。至于陆斜他是他,我是我。”
文书房饮酒于祁聿而言确实不是大罪,因为他再荒唐也有老祖宗护着。
陈诉看祁聿眼底嵌满厌恶絮烦,他声音分外凉薄。
“能不能别拿缴了帖的前缘说事,我同人拜次帖就要黏我一辈子?怪晦气。”
话下厌弃延伸至他身上,陈诉看祁聿不痛快地抬手撵他走。
趯台陆斜为维护祁聿性命御前持器伤他,而祁聿为了从他手上救人,还私刑了李卜山。
现在说晦气?怎么言不顾行呢。
这种遮掩倒是有意思。
陈诉敛声笑提步错身出门,两步后他在祁聿肩头位置又停下身子,“我若是”
祁聿晓得他要说什么,启声先斩陈诉心中意思,一边闲适拨翻下一页。
“人之情多矫,世之俗多伪,你弄死他都行。赶紧议你的事去,你不忙?”
同在宫中总有你求我一道,我讨你一道的繁缠关系,今日相恶明日可亲。
祁聿这话怪像两人之前有所求的互相关系,此刻了算结净陆斜便又无足轻重,他们没达成一番长期关系。
陈诉将人往眼底笼收番,掐眸细细打量。
还是将两人看作一体与他有益。
一道朱红织金卷云职袍从陈诉骐驎衣色边缘擦进视线,她未见人却先扬声朗色:“翁父怎来得如此早。”
顺着话起身,一把讨好地轻轻扶刘栩小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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